143.兜帽人

于黑暗，没有那么脏。

    兜帽人进入管道之后，速度加快。仇天极紧紧的跟在他之后。柳州因为雨水频繁，下水道的建造结构十分复杂，曲折拐弯，仇天极始终紧跟在兜帽人身后。
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，在转过一个弯之后，兜帽人突然消失不见。这里是一个死胡同，而在末尾的地面上，有许多的土石砖块。

    仇天极走到那里，抬头一看，在距地数米高的地方，有一个破口，天光正从那里照射下来。

    “从这里出去了？”仇天极皱眉看了看。一个跳跃，他来到地面。

    然而方才的兜帽人身影依旧不见，周遭是一片荒芜的土地。打量一番，仇天极认出了这是哪儿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北城区的另一个边缘。与西城区交邻的地方。方才的兜帽傀儡，将我引到这里是为何？”仇天极想不明白。这里同样的荒僻，平日里根本无人来。

    被耍了？仇天极觉得不像。那兜帽人故意将他引到这个地方，若是说仅仅是为了耍他，根本没有这个必要。他目光深邃，心中推测。若是如此，那对方的目的唯有一个。

    仇天极凝视着这里唯一的建筑。五米高的红砖围墙，同样红砖砌成的红砖建筑群，还有黑色的高大红砖烟囱。

    这里是火葬场！

    “隐秘藏在火葬场中？”仇天极凝望火葬场，突然一笑。“有意思。这是要给我一个谜语让我猜？”他找到一种破解谜语的感觉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他大跨步向着火葬场走去。

    北城区的火葬场，在周遭的民众嘴里，这个地方似乎总是笼罩在一层阴云里。好像总是和鬼怪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在火葬场建成的四十多年里，流言从未断绝。除了当年修建的时候，施工人员夜晚听到有人哭泣，有人争吵。

    在建成后，也有流言说这里晚间总是传来阵阵喧闹声。还有许多晚归的人说，远远看到过烟囱的黑烟中，有鬼怪的面孔形状。加上火葬场的员工，往往工作不到一年，就会精神衰弱，自动辞职。一切的一切，更加增加了这种诡秘的气氛。

    但是对于仇天极而言，这个地方算是十分熟悉的。他最开始无目的杀人的时候，尸体大多是丢到这里处理的。所以他知道，这里之前的一切，都是传言。

    因为种种古怪的传言，愿意来火葬场工作的，除了孤寡的找不到工作的老人，就只有一些街面上的流浪汉。

    白日里，火葬场的大门还锁着。保安室内，隔着素玻璃，仇天极看到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趴在桌上。仇天极眯着眼看了看，越过栅栏跳进去。他走入保安室，老人还趴着。

    他的脚步声并未遮掩，但是那老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。他走过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，眉头一皱，身体太过于僵硬了，像是拍在木头上。他将老人的头抬起，在老人额头上有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。血洞中有血迹，但是没有流出来的迹象。

    看深红色的结痂血迹，推算时间，至少死了有数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死了？这伤口，看上去像是手指戳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仇天极想到了兜帽傀儡，但凶手不应该是他。是谁会杀了一个火葬场工作的老人？而且还是用手指戳穿大脑，这种分明只有精通武艺的人才做得到的事。而且，……这里也太奇怪了，太安静了，安静的有些过分。

    他望向火葬场围墙外的天空，他之前来的时候，这里虽然很安静，但是却也虫鸣，偶尔荒草地上，还会有鸟雀成群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