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九 将菜农推进河里

小河，呈现在她面前。河水不清澈，黑黑的，泛着绿光。两岸没有垂柳，一些杂草，参差不齐，间或飞过来几只小鸟，去草丛间觅食。

    一个种菜的农民，走在她前面。这里是小路，农民走得慢。没多久，贾仙花就走到了她脚后跟。贾仙花说：“你怎么走路的，怎么走这么慢？”

    农民说：“大路向天，每个人一边，你不会走前面。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走你后面。你看下面那鸟好漂亮，你下去帮我捉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人？怎么像个三岁小孩似的，还要捉鸟玩。你我非亲非故，认都不认识，凭什么叫我给你去捉鸟？”

    “你去还是不去，不去，我可要发脾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横蛮！就算我有捉住那鸟的本事，也没功夫也没有时间去。我忙，我得去种菜，耽误不得，没工夫听你瞎扯。”

    “不捉，你真不捉，你就去河里洗澡去。你一身臭气，需要好好洗一洗了。”贾仙花迅速出手，一下将他推下河里。

    农民还在水里扑腾，贾仙花不管他能不能浮水，会不会游泳，只顾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另一位农民见了，将她拦住了，说：“救他上来，平白无故将他推进河里，快点去救，不快点去救，我将你推下去，淹死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去救呢？我不去救，只因为他挡住我前行的路，要救你救。”

    那农民见她耍横，不讲理，伸手去推她，要将她推河里。却感觉她有千斤重，无法推她下去。推了一会，贾仙花用力拉他一下，身子向左一迈，松了手，惯性作用，这位农民，也掉进河里。

    他们都会游泳，能浮水，只弄得浑身上下，全湿透了，等他们爬上岸来找她算账时，她已不知去向。

    贾仙花拐了弯，走到另一个蔬菜种植地。一块块长长的土地，整整齐齐而有规则地排列，里头的蔬菜，则并不按规则生长。有的高，有的矮，有的粗壮，有的细小。一个个忙碌的农民，在地里穿梭。离她身边最近的，是一位喷洒农药的菜农，大约五十来岁。脸被阳光晒得黑黑的，额上的皱纹很深，胡子没有修剪，像插了秧的水田，还没长正的禾苗，歪歪斜斜。

    “大伯，您好，这么早开始干活了，您真勤快，”贾仙花对他说。

    “你比我好。你不用干活，过得也很好。我累死累活一年到头，也没几天空闲，也弄不了几个钱。”

    “您背上一个桶，朝蔬菜上喷什么呀？有趣，太有趣了。”

    “城里人，不懂这是干什么，不奇怪。我这是喷雾器，给蔬菜喷洒农药。菜上面有虫子，不喷农药将虫子杀死，菜就被它们吃光了，没得收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，虫子吃了菜以后，口渴，就爬出来喝您喷的农药水。它们蠢，它们笨，有毒照样喝，喝了就中毒身亡了。”

    “它们渴不渴我不知道，我不管。农药喷到菜上面，太阳一晒，干了，菜叶上面有农药，它们吃下去就中毒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虫子可以毒死，人就毒不死吗？您这菜，过多久采摘上市呢？”

    “不好说。看蔬菜批发市场做生意的什么时候过来收菜。明天过来明天采摘，后天过来后天采摘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下午过来呢？”